HalleluYahmygod | 1 points | Apr 02 2022 07:44:01

和一个陌生男人的五分钟负距离关系

坐标北京某985的公共澡堂最里面的隔间，那是我第一次被口腔的温度拨动欲望的地方。那里有一个鸟洞，也是我们的荷花池，像白先勇笔下那样，疏离又郁热。

尽管身体的距离已是负值，但心却隔着悲伤的厚障壁。我偶尔会去那里寻欢，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还是个处男，因为我与这里每个“他”的接触只会停留在口腔上，无法再多，也不能再多。
今天下午我去澡堂洗澡，无意要去有鸟洞的那一间隔间，所以就在它对面的隔间洗澡。

这里来来往往的人比别处的隔间多了些神秘，我总是能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嗅出狩猎的气息。今天也不例外，正当我在洗澡时，我注意到了隔壁隔间的男生总是注意着我。

我故意站出了隔间，以观察他是否在看我。尽管我有高度近视，而且澡堂里氤氲的水汽让一切目光都显得更加朦胧，但我还是发现他确实在观察我。他会“不经意”看我的下体。那一刻我心里有些震颤，不知是不是因为被热水冲洗得太久，头脑有点恍惚。

我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在那有鸟洞的隔间之外被人观察。我当时在想这是不是什么暗示？他是否在试图引起我的注意？在我的想象中，我们会等这一区域的其他人都走光，然后他会进入那个有鸟洞的隔间，我再进入另一间。弥漫的雾气中，我也大致看到了他的长相。寸头，精瘦，皮肤稍黑，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迫不及待等着其他人的离去，却不想我在等到其他人离开之前，他先离开了。他站到了我对面的隔间，帘子是开的。他擦洗着身体，用着那橘色的大毛巾，却还是偶尔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我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情绪，我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我想和他发生点什么。

我也开始努力与他的目光碰撞，那对我而言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我也开始看着他的下体，虽然在水雾中我什么都看不清。他用黄毛巾擦完了身体，穿上了米白色的卫衣，背对着我套上了内裤和裤子。我开始怀疑一切是否只是我的臆想，都怪这里不甚明亮的视线，一切信息都能加工成如此暧昧。

他最后穿上了他的白色外套，离开了我的视线。在我的印象里，他好像最后看了我一眼，好像也没有。
我开始燥热起来，这片区域已经没有别人。我进入了有鸟洞的那个隔间，等着同道中人的出现。

我脑子里却全是刚才的那个人，他黝黑的身体曾铺展在我眼前，他橘色的毛巾将我的目光一一收裹，他短短的头发在昏暗光线的照射下也有着动人的光泽。我的下体开始膨胀，我焦躁地等着隔壁的“他”。

不多时，拉帘子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隔壁有人进来了，这是诱人的信号。我站立俯视着鸟洞里的情景，如果信号正确，我将会看见有人蹲在隔壁。但是没有，我能看见的仅仅是直立的双腿。好奇心的驱动下我开始蹲下，平视鸟洞。我看见有人在站着打飞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给的信号，我焦躁难耐，将手指从鸟洞伸了过去。没有得到任何反应。他逐渐把背朝向了我，屁股展露在我的眼前。我心一横，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屁股——我一直以为这也是他的信号。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还蹲着观察的时候，我的帘子被他拉开了，他探头进来问我：“有什么事吗？”那一瞬间我的血液好像静止了，每个毛孔都因恐惧而不断放大。原来一切都是我自己在妄想，而现在，我是一个被人抓包的偷窥狂。
我努力地将嘴打开，毫无生气地挤出几个字，那看起来毫无意义。
“没，没有什么事。”
他听完我的辩解，也拉上帘子回了自己的隔间。
我也许呆立着，因为回想起那一刻我的情绪，会真切地感觉到那段情绪被紧急删除了。随后，一件事情的发现令我开始战栗。这个人长得好像刚才在我隔壁观察我的那个男生。
在我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再一次拉开了我的帘子。他问我：“你是想要打飞机吗？”我庆幸自己还没有丧失说话的能力，我回复他当然。他突然话锋一转，问我不会是gay吧？我愣了一下，说我不是，我只是想打飞机。他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把我从隔间里拉出来，帮我打飞机。他早已翘起的jj在我面前展露无遗，非常粗大，我的欲望也旋即被激起。他似乎很生疏，或许是没有经验，或许是怕这片区域会有人过来，所以总是观察外面的情形。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进一个隔间里面。在一切开始之前，我问他是不是刚才的那个人。他说不是。
我们在隔间里激烈地拥抱，互相打飞机，尝试给对方口。我问他有没有被口过，他说从来没有。他在帮我口的时候牙齿一直碰着我，于是和我抱歉地说自己技术不好。我们在那个隔间里好像融为一体了，我用尽我此生的力气去抱紧他，他也一直紧贴着我。我从未和别人如此热烈地拥抱过，我抚摸他身上的每一处细节，他的腋下，他的肛周，他的腰肢……试图缓解此生的肌肤渴望症。
我在激烈之时对他说我好想上你，他回复我他也想上我。我问他你不是直男吗，他反问我我不也是直男吗。我将他抱得更紧，那一刻我好怕失去他。我的孤独与寂寥被完全释放了出来，就在那五分钟，我把我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他。
最后我们都射在了对方身上，此后便无言。我在隔间里清洗，他在我旁边穿衣服。
橘色的毛巾，米白色的卫衣，灰色的裤子轮番被他穿在身上。他最后套上了那件白色外套，也正是这时，我心底那种想要认识他的冲动沸腾了起来。我问他能留个联系方式吗，他拒绝了我。我却没有太大失落，因为我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我还是想弄清楚一件事，即他到底是不是之前的那个男生。我开口想问他，却只憋出“那个……”二字。他问我怎么了，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也不重要，我不需要用这个真相去证明或是说明什么。我说没事了，便离开了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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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故事差不多在昨天下午就暂停了，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有一天懵懂地牵出引线，再续这段露水情缘。这篇帖子最大的目的——缓解我无谓的焦躁和念想，在现在看来是彻底失败的。我只能用更少的空闲和更多的睡眠让自己不那么心神不宁。正常情况下为了保持自身能够接受的最大限度的优雅我应该努力忘记这件事情吧……但是我满脑子还是他，我好怕哪一觉起来他的面孔就如那欧里狄克般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样就连妄想也会颓圮倾塌。我想我应该再去见他，无聊的矜持与柔断徒增素昧平生的可能。
因为还有柔术课的关系今天不能去尝试偶遇他，我打算明天下午那个时间再去一趟澡堂（我还在想如果他今天去了却没看到我，会不会失落呢……）。明天，若他出现，还能认出我，若他并非将我视作一具徒表肉欲的躯体，那故事应该会有所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