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peful_Tale_1934 | 1 points | Mar 18 2022 18:35:24

【长篇连载】Samurai! 天空的武士 第四章 汉口初战爆杀俄支

第三章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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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坂井对航空产生了兴趣,报考海军飞行学校。在土浦经历了堪比英国SAS和美国海豹突击队的残酷筛选和魔鬼训练,终于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大日本帝国海军飞行员。

[-] Hopeful_Tale_1934 | 1 points | Mar 18 2022 18:50:02

第四章

在班里38个NCO里面,包括我在内的25个学员在1937年底毕业了。我被选为当年的三好学生,获得了天皇陛下御赐的银表。

1500个申请者里面挑出了70个学员,里面只有我们25个人毕业。我们经历了地狱般的魔鬼训练,但这还不够。在准备去芝麻参战以前,还要在役接受训练。

虽然接受了精英级飞行员教育,好几个同学还是在获得任何战果之前就被击杀了。假如我的对手攻击性稍微强一点,即使是我这样拥有超人飞行天赋的三好学生,也会在初阵中被击杀。我在第一次狗斗飞得极为笨拙,但是其它战友的帮助以及敌方飞行员拉跨的技术救了我的命。

对我来说,由于难以承受的G力,狗斗是一种很累很麻烦的任务。即使已经经历了初阵,击杀了几架敌机,我在狂野的近战狗斗中每次都是浑身冷汗。总有出一点点小失误的可能性,而一普朗克时间的小错就会导致在一团大火中重开北欧。在所有的空战机动动作里面——垂直转弯[vertical turns]、失速转弯[stalling turns]、半滚转[half rolls]、滚转[rolls]、慢滚[slow rolls]、螺旋[spirals]、筋斗[loop]、英麦曼回转[Immelmanns]、俯冲[dive]、垂直爬升[zooms]、落叶飘[falling leafs,原文如此,应为leaves]——一点点错误就会导致毁灭性的结果。在一个班25个同学里面,只有我活过了战争。那是冗长艰苦的空中战争,起初我们占了优势,后来就退化为了恐怖的噩梦,我们在里面绝望地和正在崛起、不可战胜的敌人作战。

在30年代,日本海军每年大概训练100个飞行员。优中选优的筛选和淘汰让几百个有资格的学生减少到不到100毕业飞行员的规模。假如海军获得更多在训练项目方面的投资,假如海军对于挑选飞行学员方面不那么挑三捡四,我相信我们在二战中不会那么吃力。虽然失败的结局当然不会改变,但是战争最后两年我方航空部队受到的惨重损失会减少一些。只有当太平洋战争开始,老飞行员的损耗导致了急迫需求补充飞行员的时候,海军才放弃了这种不合理的训练政策。但是,为时已晚。战时训练出来的菜鸟的质量基本上是不合格的。我知道我那45个在土浦被开除的同学都比这战时量产出来的火鸡强多了。

毕业之后,我们就被分配到不同的航空队,进行服役训练。我被分配到北九州大分[Oita]和大村[Omura]的海军航空基地。这两个设施既训练陆上机场飞行,也训练空母起降。舰载机飞行员的熟练技术让我为之一震。他们的空中动作怎么这么熟练啊!即使已经训练了几年,我还是怀疑我自己的能力,并开始模仿他们精甚细腻的飞行技术。

空母降落对我来说过于难以掌握。一个月的尝试和失败,尝试和失败,反反复复,终于学会了。奇怪的是,在这个训练以后我从来没在战斗中在空母上起降过。我所有的战斗飞行都是从地面设施起飞的。

三个月的紧张空母和地面训练之后,我得到命令,去那时候还是日本领地的福尔摩萨高雄飞行基地发大财。海军生活的节奏改变了,芝麻前线已经全面开战,对战斗机飞行员的需求突然增加,甚至我这种菜鸟也要上前线了。

从福尔摩萨我转移到了芝麻东南的九江,在1938年5月我经历了我的初阵...我没开个好头。九江飞行战队的指挥官不想把菜鸟投入常规出击,害怕这些菜鸟会被芝麻飞老嗨爆杀。所以我在几天内都只是在执行低级任务,支援陆军马鹿作战。这种出击任务毫无危险性,大日本皇军在地面上杀得紫蜡烛落花流水,空中也基本没有任何对手。几个星期过去了,我对只能进行支援飞行的限制开始不满了。“我有知识我自豪,二等兵曹我最屌”,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我决定以巨大的勇气亲自突开敌方飞机。5月21日,发现我的名字在第二天飞过汉口的任务名单上时,我乐到生活不能自理了。汉口就意味着战斗,因为那里是国军的主要空军基地。

1938年,后来被我精通的零战还没有服役。我们开的还是九六式舰战,盟军代号Claude。这种老爷机速度慢,航程短,起落架是固定式的,机舱是敞开的,可谓是狗都不开。

我们15架飞机一大早就在20秒内起飞离开九江了,组成五个V型爬升[注:V型是日本飞机的标准阵型,3架一组]。因为那时候紫蜡烛还没有遍地开工厂排放PM2.5,视线是很好的。从九江往西北飞一个半小时就到汉口了,这种飞行就跟轻轻松松的训练飞行差不多。没有飞机来拦截我们,也没有一门防空炮开炮。一切就像根本没有打仗一样。

从10000英尺高度往下看,汉口机场隐蔽性很好。今天是个好天气☆,早晨的太阳照耀着绿油油的草地,国军的主要空军基地看起来就像个被精心照料的巨大高尔夫球场。但是战斗机并不需要打高尔夫,我看到了地上有三个点在动,朝我们的飞机爬过来,那不是数学上的因为所以符号,而是紫蜡烛的飞机。

突然他们就到达了我们的同一高度,看上去跟黑哥的牛子一样又黑又大又粗。突然一架敌机从队列里冲出来,扑向我的飞机。我所有关于初阵该干什么的计划都被打乱了。我感觉紧绷的肌肉在颤抖,又惊慌又兴奋——敌机把我作为目标了!

我经常认为,在这些关键的时候,我把事情搞砸了。读者可能也会这么想。但是,我必须强调,相比在地面上,在10000英尺高空没有氧气瓶呆90分钟的时候的心理反应是不那么靠谱的。空气稀薄,到达脑子里的氧气也就少。开放式机舱的发动机噪音震耳欲聋,冷风呼呼刮过挡风玻璃。而且在开飞机时也无法放松,慌乱地环顾四周以免被偷袭,同时还要操作控制杆、尾舵踏板、节流阀以及其它控制设备。简单地说,完全给整麻了!

训练时养成的习惯帮了我。对菜鸟来说最高优先级的指示是:“永远在V型阵型中跟随长机的尾巴。”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我紧了紧氧气面罩的带子(只有两小时氧气储备,只能在战斗中或超过10000英尺飞行时使用),拉满了节流阀。发动机咆哮起来,小小的飞机一跃向前。其他人的飞机都扔掉了副油箱,我的副油箱却尾大不掉。我完全忘记了把机身下面易燃易爆的副油箱扔掉,在按杠杆的时候一直手抖。我是最后一个扔掉副油箱的。

现在我完全失望了。我把每件事都搞砸了,基本上忽略了所有的空战基本规则。我没有往侧面和后面看,一架敌机都没发现,也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打我。我能看到的只有长机的尾翼;在绝望中,我在他的飞机后面摇摆,用尽全力跟随,就像跟他的飞机铁索连环拴在了一起一样。

最后,我终于摇摆到了正确的僚机位置,也就是长机的侧后方。我重新获得了意识,不再在机舱里手忙脚乱了。我深吸一口气,看一眼左边。一眼丁真!两架油亮的敌方战斗机在追逐我的飞机。它们是俄爹制造的E-16[似应为I-16],带有可收放起落架。相比我们这些破烂九六舰战,E-16更快、更灵活。

我又给整麻了——这时我的命又在别人手上了。我的手在空中犹豫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没有往一侧偏转,也没有爬升,我跟平面上的小滑块一样做匀速直线运动。根据空战的一切守则,我都该重开了。但是,难以理解的是,两架苏俄飞机已经在准星里锁定我,准备赐我一死时,突然摇了我,像猹一样逃走了。我一辈子都不能理解这种奇迹般的反转。

这事的原因很简单。预计到我在初阵中会把自己整麻(确实如此),指挥官让一个老兵在我后面掩护。他的飞机一个急转弯,向敌机俯冲下去,导致敌人停止进攻,被迫仓皇逃窜。

我仍然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刚刚逃过一劫的我盲目的乱飞,甚至没发现我的飞机突然来到了正在逃窜的苏俄飞机450码之后。我在座舱里愣着,尝试思考,尝试做点什么。最后我终于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解脱出来,进进进进进。

我在准星里锁定了俄国战斗机,按下扳机,什么也没发生。我来回按压扳机,两把机枪都卡壳了。这下彻底给整不会了,在和敌人交战之前,我就跟仵沉蛋搞坏贝贝亲妈泌尿系统似的把飞机的武器系统都搞坏了。

左边的战斗机里的兵曹看到我在座舱里胡搞毛,完全对我绝望了。他往前一个相位猛冲,射击正在逃窜的敌机。这轮连射没有击杀突然往右猛转的E-16。E-16正好钻到了我前面200码处。现在我准备好了,但是我的机枪却卡壳了。弹壳抛了出来,但是子弹浪费了。我又丧失了一次拿下击杀的黄金机会。

这次我发誓我即使冲到近处撞上去也要打掉俄机。我拉满节流阀,两架飞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敌方飞行员像在打东方星莲船一样暴力地桶滚、筋斗、螺旋,躲开了我射出去的每一波子弹。令人吃惊的是,他的急转弯和尝试瞄准我的动作却做得很烂。他的曳光弹在空中乱飞。实际上,敌人一点机会也没有,我没发现其它几架九六舰战正在我们狗斗上空盘旋,准备在我一陷入危险的时候就向俄国飞机俯冲下来。

现在敌人知道被包围了,全力专注于逃跑而不是取我狗命。这是他的错误。我飞了一个紧张的筋斗之后,发现E-16只在我150码前面。子弹狂暴轰入发动机,彻底征服俄国飞机。黑色的油烟从机头喷出来,俄国飞机朝着大地一头栽去。在敌机在地面上爆起一朵蘑菇云时,我才发现我的子弹已经打完了。我被警告过不要打完子弹。任何战斗机飞行员都会尽可能节省一些弹药以备返航时用,以防被巡逻的敌方战斗机截住。

我害怕地看着自己,寻找着其它的友方飞机,却发现自己完全是孤身一人。心脏咯噔了一下。我掉队了。我的胜利不过是空洞的模仿,因为这一胜利是队友用银盘子喂给我的,我在追击俄国飞机时却把队友弄丢了。这种荒唐的行为让我丢人现眼,如鲠在喉,差点流下了眼泪。在发现十四架九六舰战缓缓地盘旋,等待着我的归来时,我真的流泪了。我想,我至少耻辱地哭了五分钟。

回到九江,我从座舱里筋疲力尽地爬出来。指挥官愤怒地冲向我的飞机,一脸怒气。“坂井!在所有的人里面...”他吼道,“你这池沼,坂井!你没送掉你那狗命简直就是个奇迹!我八辈子没见过你这种昏头昏脑让人看了想笑的飞法!你...”他说不下去了。我真的一脸愧疚地注视着地面,祈祷着他会动怒,对我愤怒地拳打脚踢。但是他愤怒过度,都没想到使用暴力。

这位大佐做了最不该的事情:转过头,背对着我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