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zard_people101 | 1 points | Mar 12 2022 23:53:37
【爱民往事】大哥大姐出事的前前后后(二)作者:仰山杨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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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大哥在中医院快要出院时,中医院的主治医生告诉家父说:“你儿子的病已差不多治好,近日可以办理出院手术,但留有难以根治的脑震荡后遗症。”家父问什么是“脑震荡后遗症”?医生说:“你儿子的脑部受到重创,颅脑已严重受损,现虽治好但最多保五年没事,五年后轻则头疼晕眩等症状,重则意识迷糊神经紊乱等症状,而且此病永远不能根治,也就是治好还会复发,这就是你儿子难以根治的脑震荡后遗症。”家父问有没有好办法使这种病不发生?医生说:“没有好办法,你儿子从此也不能干重体力活,在家一直休养的话,可能会使发病时间再延长一些,干重体力活的话定会加快病发时间的到来,快则一年或半载。”
那时医生就建议家父说最好要铅笔厂负责掉大哥的脑震荡后遗症,说农村家庭是养不起这样的人的。
家父在长汀法院判决时,就提到了医生的话,但长汀法院的法官不予理会,连在中医院医治的药费都不报销,大哥在中医院的全部医疗费用是我家出的。家父曾想方设法上诉,但上诉无门。
1987年,大哥脑震荡后遗症病发,家父立即请我堂哥杨衍衎(他小名叫杨水子,他父亲的父亲就是我的亲爷爷)等人捆绑着大哥去赣州市精神病院医治好,那时的钱花了五千多元钱,而且只是药费,护送的人车费和吃住等没有包括在内,他们都是我的堂兄弟等,护送的时间是帮我家。
家父等人去到赣州吃住都是在杨衍祥(他小名叫毛子)家,家父曾说爷爷对他妈妈有过恩惠,所以家父等人去到毛子家招待很好,大酒大肉地款待。
大哥在精神病院出院后,铅笔厂不肯承担一点药费,我家却变的得负债累累!
1988年,大哥的脑震荡后遗症病复发,家父在家中还负债无钱为大哥治病的情况下,先后曾去仰山村委、叶坪乡政府和铅笔厂等四面寻求援助(那时政府不会收容无钱治疗的精神病人,不知是哪一年开始政府会统一收容家中无钱治疗的精神病人),但都是徒劳无益。
大哥的病在得不到医治的情况下,严重地影响到家人和乡邻们生命与财产的安全。
大哥在病发的时候,赤身裸体在大路上来回走动过,有时还会伤害过往乡邻,幸好没有大伤害;放火烧过自家的房子(幸好被及时扑灭);油菜园大厅的大门和门框等也被大哥烧过;也放火烧过杨世东在罗屋塘的三间土房子(他家找我家赔偿时,我家无法全部赔偿,只略略赔偿);还放火烧过杨世焕在油菜园的土房子一间(我家一样只是略略赔偿),他们虽是乡下人,都很同情我家,只是略略说说能赔就赔一点,不能赔就算了。
大哥在病发期间,我家和邻居家都闹得鸡犬不宁,日日提心吊胆,防他伤人并伤物。大哥曾用东西砸伤过家母好几次,家中的碗筷盆钵砸烂过无数,家中的大锅土灶也砸烂过好几次,家母常常对着大哥哀号道:“当初女儿车祸死了还干净,留下你这个冤家来却是祸害!”
1992年,家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给大哥服下,想从此结束大哥的一生,但家母看到服药后的大哥慢慢地倒在床上时,又不忍心看着他死去,急急忙忙用中草药(这种草药瑞金的俗名叫“西鸡mei子”,是我亲眼看到妈妈用这种草药喂给大哥的)给他解了,中草药是她临时在野外扒回来的,边喂药给他吃边哭着说:“虎毒不食子,我不能下此毒手”(如果家母当年真结束了大哥的生命的话,家母还不知她的行为已触犯了刑法会拉去坐牢)。
直到1994年,大哥连续几天追砍过邻人们好几次(幸好都被众人夺下刀),邻居们劝家父要尽快处理好大哥,说实在没办法可以送他到远方去,只要不会伤害到近邻人和家人就好了。
1994年大哥用刀追砍人后,我曾亲自认真地跟他对过话,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大哥当时很清醒,他对我这样说:“我也不知我会拿刀砍人等,我只记得我头脑嗡的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清醒后我才知你们说我会拿刀追砍人。”说出此话时大哥的表情也很痛苦!
接着家父听从了邻居们的建议,第二天就亲自带大哥去福建。家父和大哥在马山小学公路旁上的车,家父当时骗他说去福建治疗,大哥当时很听话也很清醒,没有捆绑就跟着家父去了,我是亲自目送他俩(家父和大哥)上车的。
我年小时大哥最喜欢我,有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想到我,睡觉时也带着我一起同床睡,我在一次鼻子老是自然地出血(那时是因为大姐打伤后才经常自然地出血)时是他带我到瑞金市人民医院治疗过,而他上车离开我的视线时我感觉生命好渺小,人生好无助,大哥结局好悲惨,当时的我眼中自然地流出了几滴清泪!
家父与大哥在长汀车站时,大哥说要东西吃的时候,家父对他说你要什么尽管说,三叔(家父的所有子女在叫家父时,都是叫他三叔,为何称呼为三叔我没细问家父家母)都会满足你。家父带大哥首先来到福建省永安县我堂伯伯杨世荣家,想请他儿子拉大哥去福建福州市(家父说他的一个儿子在开永安到福州的列车),我堂伯母听后很不高兴,家父看见后就不敢再开口,在他家没吃饭就走了出来,然后家父在永安的街角一处把大哥甩了,并在远处看了他好久,家父看到他在寻找他,还听到他在呼唤家父的声音,随后家父在永安痛哭了两个小时才坐上回家的汽车。
回到家后,家父先叫我去杨庆耀(那时他还住在石高排,离我家有50米远,他后来才搬回仰山排)家买了一瓶白酒,边喝酒边流泪地对我讲述了送走大哥的详细过程。
大哥送走后的一段时间,家母常常在家中嚎哭大哥说:“不会伤人的话留在家中还可以当把锁,如今你在别处谁照顾你呀?”
2008年我想请家父带我去大姐坟墓上看看,因为我从来没有到过大姐墓地前,也不知大姐墓地的准确地点,家父听后很不高兴,说家运不旺不要去那没时没运的人的墓地前,如果真有心等家运旺起来后再去看看也不迟。
2009年我堂姐香香(我二伯杨世椿的最小的女儿)来到我家做客,对我和家父诉说她在福建福州打工时看见了大哥,说他当时一头乱发,衣衫破烂在街上游走,家父听后不信并质疑香香说:“你最少有十多年没有见到过他,时隔这么久你能确认是他吗?”香香当时没有再出声。
2009年2月我去广东打工的时候,家父还对我这样说:“民仔呀,香香自己都属于头脑不很正常,说话并不可信,如果日后家中有富裕之日,你要去福建用心寻找你大哥并给他治病好吗?”我听后回答家父说:“这个是一定会的。”
我在广东打工时,常常会看到路边上的神经病人,每每看到就会联想到我大哥这时也有可能在福建的某条路上游走,也常常会联想如果我是大哥头脑受到严重损伤的话,也有可能会得到跟大哥一样悲惨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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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wkward_Suggestion47 | 1 points | Mar 13 2022 01:04:53
讲好中国故事
[-] Lizard_people101 | 1 points | Mar 12 2022 23:54:29
吃人的社会 吃人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