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rdRepublicOfMohu | 1 points | Dec 14 2021 16:07:45

共和国里当司机——刁大犬刁师傅之八千万美元

刁师傅回想起在梁家河插队做下乡知青的时候,感受着毛腊肉毛师傅的那份豪情壮志,为实现中国射惠主义交通的远大理想。 自己当年扛百斤麸兮肩不换,行十里路兮气不喘。高如牛马,壮如虎熊,而自己也聪明得跟头熊一样,扛这么重的东西都不换肩。还想起当年为追读莎士比亚的名著,不惜在梁家河借阅室插队结果被揍得满脸是包的日子。还记得那时自己叫阿包。

有一天,看见村委书记赵大爷颐指气指地指导交通建设工作及农业生产工作,他似乎以为自己也姓赵,但第二日便模糊了。那是赵大爷的儿子入了党的时候,锣声镗镗的报到村里来,阿包正喝了两碗梁家河河水,便手舞足蹈的说,这于他也很光采,因为他和赵大爷原来是本家,细细的排起来他还比长两辈呢。其时几个旁听人倒也肃然的有些起敬了。那知道第二天,副书记便叫阿包到赵书记家里去;大爷一见,满脸喷朱,喝道:“阿包,你这浑小子!你说我是你的本家么?”

阿包不开口。赵书记愈看愈生气了,抢进几步说:“你敢胡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本家?你姓赵么?”

阿包嘴巴依旧岿然不动,想往后退了;赵书记跳过去,给了他一个嘴巴。“你怎么会姓赵!——你哪里配姓赵!”

阿包并没有抗辩他确凿姓赵,只用手摸着左颊,和副书记退出去了;外面又被副书记训斥了一番,谢了副书记二百斤麦子。知道的人都说阿包太荒唐,自己挨批斗;他大约未必姓赵,即使真姓赵,有赵书记在这里,也不该如此胡说的。此后便再没有人提起阿包的氏族来,尽管他姓刁。

阿包的因为父亲被批斗没有家,住在黄土坡的窑洞里;也没有固定的职业,只给人家做短工,割麦便割麦,舂米便舂米,捅沼气池便捅沼气池,工作略长久时,他也或住在公社临时的牛棚里,但一完就走了。所以,人们忙碌的时候,也还记起阿包来,然而记起的是做工,并不是听他讲述自己的宏图大业,可没人想到日后阿包却当选为梁家河大队党支部书记。

一日在阿包梁家河村扛麦子到县城去,遇到了几个吃饱了没事干还对他人指手画脚的红卫兵。阿包便咧着嘴怒视他们。结果招惹到了红小将们,认为阿包有反革命的嫌疑,把他冠以莫须有的思想罪批判一番。

可红卫兵还不完,只撩他,于是终而至于三只手合力一起打。阿包在形式上被打败了,被人揪住黄领子在窑壁上碰了四五个响头,红卫兵这才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阿包站了一刻,心里想,“我总算被儿子打了,现在的世界真不像样,头上三尺有毛师傅,迟早要把你们拉清单……”于是也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

阿包想在心里的,后来每每说出口来,所以凡是和阿包玩笑的人们,几乎全知道他有这一种精神上的胜利法,此后每逢揪住他黄领子的时候,人就先一着对他说:

“阿包,这不是儿子打老子,是人打畜生。自己说:人打畜生!”

阿包两只手都护住了自己的肩膀,歪着脖子,说道:

“打苍蝇,好不好?我是苍蝇——还不放么?”

但虽然是苍蝇,红卫兵也并不放,仍旧在就近什么地方给他碰了五六个响头,这才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他以为阿包这回可遭了瘟。然而不到十秒钟,阿包也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他觉得他是第一个能够能屈能伸的人,正所谓天行健,君子以不强自…自强不息,没有把自己和老虎关进笼子一起打算好的了。“你算是什么东西”呢!?阿包咧着嘴回头骂道。

有一年的春天,他慢悠悠的在街上走,在墙根的日光下,看见汪胡拧在那里赤着膊打蝴拍蝇,他忽然觉得身上也痒起来了。这汪胡拧,又癞又胡,别人都叫他汪癞胡,阿包却删去了一个癞字,然而非常渺视他。阿包的意思,以为癞是不足为奇的,只有这一副搞得奇奇怪怪的络腮胡子,实在太新奇,令人看不上眼。他于是并排坐下去了。倘是红卫兵,阿包本不敢大意坐下去。但这厮旁边,他有什么怕呢?老实说:他肯坐下去,简直还是抬举他。

阿包也宽下衣来,翻检了一回,吸引了一堆苍蝇,不知道因为手笨还是因为粗心,许多工夫,只捉到三四个。他看那汪胡拧 ,却是一个又一个,两个又三个,不以追求捉苍蝇逆差为目标,只打在墙里霹雳吧啦的响。

阿包最初是失望,后来却不平了:看不上眼的汪胡拧竟那么多,自己倒反这样少,这是怎样的大失体统的事呵!他很想寻一两个大虫子,然而竟没有,好容易才捉到一个中的,恨恨的捏在手心里,狠命一攥,突的一声,又不及王胡的响。

他的包子脸通红了,将农服摔在地上,吐一口唾沫,骂道汪胡拧是个吃饱了没事干,平时满嘴狂言而肆无忌惮的梁家河衣逼。

阿包近来虽然比较的受人尊敬,自己也更显得定于一尊了,但和那些打惯的低端人口见面还胆怯,独有这回却非常武勇了。这样满脸胡子的东西,也敢出言无状么?

“谁认便骂谁!”阿包站起来,两手叉在腰间发出萨格尔王般的气势吼道。

“你的肩膀痒了么?” 汪胡拧也站起来,披上农服说。

阿包以为他要逃了,抢进去就是一拳突上去。这拳头还未达到身上,已经被他抓住了,只一拉,阿包岿然乱动的跌进去,立刻又被汪胡拧扭住了领子宽了阿包的衣,要拉到墙上照例去碰头,碰得阿包满脸是红印。

“‘党员动口不动手’!”阿包歪着脖子说。汪胡拧似乎不是党员,并不理会,一连给他碰了五下,又用力地扛起两百斤的石磨一扔,至于阿包跌出十里多远,这才满足的去了。

在阿包的记忆上,这大约要算是生平第一件的屈辱,因为汪胡拧那络腮胡子的缺点,向来只被他发笑,从没有发笑他,更不必说动手了。而他现在竟动手,很意外,难道真如县城里所说,党中央已经停了党员入选,不要衣民和低端人口了,因此赵书记减了威风,因此他们也便小觑了他么?

之后便去帮几里外被改造成人民公社的庙宇里捅沼气池,刚到门口,但对面从庙里走来了负责文化宣传的小尼姑。阿包便在平时,看见母猪也一定要唾骂,而况在被宽衣羞辱之后呢?他于是发生了回忆,又发生了敌忾了。

“我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样充满了粪怒的杀意,原来就因为见了你!”他想。他迎上去,大声的吐一口唾沫:“咳,呸!”小尼姑全不睬,低了头只是走。阿包宽了衣猥琐地走近她身旁,突然伸出手去膜着那新长的头发,呆笑着,说:“秃儿!快回去,和尚等着你……”

“你怎么指手画脚……”尼姑满脸通红的说,一面赶快走。庙里干活的人不断发笑了。阿包看见自己的勋业得了赏识,便愈加狂妄自大起来:“那群红卫兵动得,我动不得?”他扭住小尼姑的面颊。

庙里的人愈加发笑了。阿包更得意,而且为了满足那些赏鉴家起见,再精甚细腻的一拧,才放手。他这一战,早忘却了汪胡拧,也忘却了那份屈辱,似乎对于今天的一切“晦气”都报了仇;而且奇怪,又仿佛全身比尝了两百罐蜂蜜之后还轻松舒畅,飘飘然的似乎要飞到疯狂宇宙去了。

“这断子绝孙的阿包!回头看我怎么写大字报整你,把你扔到沼气池里一天游一千米!”远远地听得小尼姑的带哭的声音。

“哈哈哈!”阿包十分得意的发笑。

“哈哈哈!”庙里的人也十分甚至九分得意的发笑。

回到村里没多久,就被几个肆无忌惮的红卫兵套上麻袋拳打脚踢教训了一番,又挂上“ 寻衅滋事罪”的牌子押到不远处的麦田里开展批斗大会。之后便在毛师傅那红色光辉照耀下的希望的田野上,把阿包就地正法。

这刹那中,他的思想又仿佛疯狂宇宙似的在脑里一回旋了。四年之前,他曾在梁家河旁遇见一只饥饿的大犬,永是不近不远的跟定他,要吃他的肉。他那时吓得几乎要死,幸而手里有一把收麦的镰刀,才得仗这壮了胆,支持到窑洞处;可是永远记得那大犬眼睛,又凶又怯,闪闪的像两颗镶满金坷绿玉的包子,似乎远远的来穿透了他的皮肉。而这回他又看见从来没有见过的更可怕的眼睛了,又钝又锋利,不但已经看透了他的话,并且还要看透他皮肉以外的东西,永是不近不远的跟他走。

这些眼睛们似乎连成一气,已经在那里嘲笑阿包的灵魂。阿包想喊救命,然而他没有说,因为人早就两眼发黑,耳朵里嗡的一声,觉得全身仿佛如PM250似的迸散了,觉得自己以后要在阎王爷那与父亲见面了。随着红卫兵的锄头从阿包头上三尺处落下,哐啷一声响砸晕了阿包,突然间刁师傅恍惚的从回忆中醒来并眼神游离地看着江师傅。

🐸: “山下兰芽短浸溪”

🐻: “咦?原来我还在和江蛤蟆对诗词呢。那刚才一闪而过的青年时代的回忆是怎么回事?算了,那就不想了,说大话!——‘文化水平那么低’ ”

🐸:明月不归沉碧海🐻:定于一尊中南海

🐸:似此星辰非昨夜🐻:颐指气指教师爷

🐸:春风得意马蹄疾🐻:权利关进笼子里

🐸:兰有秀兮菊有芳🐻:庆丰包子吃四方

🐸:黄沙百战穿金甲🐻:冰棒外交闹笑话

🐸:横看成岭侧成峰🐻:不强自息中国梦

🐸:王师北定中原日🐻:福尔摩斯狄更斯

🐸:古戍苍苍烽火寒🐻:马克吐温惠特曼

🐸:出师未捷身先死🐻:费尔巴哈马克思

🐸:洛阳亲友如相问🐻:卢梭蒙田圣西门

🐸:忽如一夜春风来🐻:巴尔扎克福楼拜

🐸:花自飘零水自流🐻:罗曼罗兰羊脂球

🐸:剑阁峥嵘而崔嵬🐻:老人与海海明威

🐸:位卑未敢忘忧国🐻:莎士比亚奥赛罗

🐸:闲来垂钓碧溪上🐻:歌德海涅莫泊桑

🐸:姑苏城外寒山寺🐻:克伦威尔托马斯

🐸:落落盘踞虽得地🐻:南柯紫钗邯郸记

🐸:雕栏玉砌应犹在🐻:孟德斯鸠伏尔泰

🐸:春宵苦短日高起🐻:吉檀迦利园丁集

🐸:十年生死两茫茫🐻:第十二夜李尔王

“我没想到,他对法的居然这么怪,难道刁大犬就是‘扬州第九怪’吗?”江师傅开始心虚了,不禁流了一滴微小的额汗。

🐸:此中有真意

🐻:三只手合力

🐸:明月几时有

🐻:咧过嘴没有

🐸:行千里路,读万卷书

🐻:行十里路,扛百斤麦

🐸:渔舟唱晚,响彻彭蠡之滨

🐻:非洲猪瘟,令人深感痛心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治国理政撒币,修宪登基称帝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铁拳与赵弹齐飞,韭菜共长清一色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百斤麸兮气不喘,十里路兮肩不换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轻关易道通商界,西湖子畔尽宽衣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君不见,会堂人大修宪法,昼如白纸夜成屑

🐸:羽毛对半分,之上斤字生,萍中无水草。若问此人有何能,似吴下阿蒙

🐻:水旁有巧工,驿马落水中,岷山随水走。若问此人有何用,如大禹治洪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梁家河,黄坡下。力似夸娥,肩扛四海。汗趟趟,麦芒芒。风吹草地见包皇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无言独上习楼,树如钩。寂寞歪脖深院锁心忧。     俄不犯,美还战,是国仇。别是一般硝烟在城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水师愍帝两茫茫,费周章,亦难望,万里烟波,无处觅桅樯。航母惊闻伤玉体,羞见客,似新娘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酒酣宽衣尚开张,拉清单,又何妨!疯狂宇宙,掀翻小池塘。会当扛麦两百斤,西南望,防火墙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怒发冲冠,港府处。拍案而起,抬望眼。仰天长啸,蛤声不绝。七十功名血与火,八十诸国云和月。谁曾想,钦点董连任,声名裂!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齐心闻子来,出郭相扶皇;丽媛闻夫来,当户理红妆;远平闻兄来,庆丰铺里购包忙。开我东宫门,坐我西宫床,脱我政时袍,着我旧时裳。当桌毛语录,对镜习思想。出门看部下,部下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包帝是毛皇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扛麦岁月稠。恰知青少年,风华正茂;扛麦十里,岿然不动。挑粪盖房,激荡沼气,粪土当年满脸留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兲朝如此多焦,引无数韭民竞折腰。昔毛祖邓宗,暴虐无道;蛤公锦涛,闷声风骚。一代天焦,萨格尔王,只识撒币舔俄屌。俱往矣,数下流人物,还看今朝

•    •    •

“呜-------呱!”江师傅被气得口吐鲜血,四肢僵直,肚皮朝天,仿佛一只奄奄一息的癞蛤蟆。但就在这时,一道圣光从万里无云的大气层中突开,照得江师傅满脸都是金光。而一旁的两位黑西装男子头上冒出无数个“-1s”的幻影,并痛苦地叫唤呼喊着,同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

随着两位男子的一顿剧烈的抽搐以及一声比天津港爆炸还响的蛙鸣,江师傅神秘地消失了。只留下天上余音绕梁的蛤蛤大笑,地下凌乱不堪的阴森白骨,和风中岿然不动的刁师傅。

“哼\~幸好我在李红痣大师那里学会了包轮功,三只手合力运用‘时间倒车大法’抗住了臭蛤蟆的‘时间转移之术’,打铁还得自身硬。”大犬咧着嘴笑道。

作者:Xiausescu

膜乎备份

[-] Old_Suspect2563 | 1 points | Dec 14 2021 16:34:03

[-] ThirdRepublicOfMohu | 1 points | Dec 14 2021 16:42:21

诗词部分建议与前往结合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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