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丑歲暮讌飲慨然有懷四首 其三

这个笺注本很多地方注得不全或不切，补上一点。风土记：鸣鹤戒露，此鸟性警，至八月白露降，流于草上，滴滴有声，因即高鸣相警，移徙所宿处。

这是一首燕饮诗，因此诗中密集着燕饮这一主体下的物象，「曼衍鱼龙」——戏剧，「醉乡日月」——饮酒，「歌吹」、「管弦」——音乐。曼衍鱼龙一典在牧斋诗中多见，对其的符号性运用聚焦在「变」。

「一夜燕饮观剧，像把这几年清兵入关、弘光政权倾毁这一大变重历了一遍，取乐其中真是可笑。而此时列席的众人无论曾在这出一瞬便告幻灭的戏里出演了何等角色，仍旧于此燕饮。」

露移警鹤，霜压啼乌，「乌」——「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屡战屡南逃的南明残余。

「回想冯铨、陈名夏这几个狗都不肏的东西，以为自己精得跟鹤一样，清兵一来，就恨不得扑上去舔他们牛子。原来跟清军鏖兵的瞿式耜他们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胡锡进你个狗都不肏的东西，当年还参加过六四，这就叛变了？骂的就是你个狗都不肏的）

「曲调濒于休止，如今参横斗转，世道大变，但未尘埃落定，我们人还没死绝。是沧海，还是桑田，总要看个究竟。」

夭矫犹龙：语出鲁论——即论语：「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丧狗就不用说了。（这两句neta黄庭坚「顾我今成丧家狗，劝君早作济川舟」）

题画是题他自己的像。钱谦益如今「夫子自道」：「现在说夭矫犹龙的士林领袖，别人谁知道啊。大明都快全亡了，寄吧什么东林党魁，你寄吧谁啊。只有指着我鼻子骂丧家狗，别人纔知道是钱谦益。」

「别人都以为我现在不思故国，反事强虏。我也觉得我老了，但吕尚垂钓磻溪之时也年届八旬，比我还老悖昏聩，他能推倒商朝，如果机会到了，我凭什么不能推倒后金，再造玄黄。」

「你们都看错我了，只有我钱谦益知道自己是谁，无论夭矫犹龙，还是丧家之犬，我都是钱谦益，钱谦益会干钱谦益该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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