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wnOrient | 1 points | May 18 2021 08:46:08

寫了篇反華耽美，請大家支持一杠。

“神啊，我曾在監牢中看到過你的影子，那是海市蜃樓一般的虛幻嗎？還是我一直執著的欺騙呢？”

你曾經告訴過那些人們，那些被擠壓在地上，滿臉鮮血的人，要奮鬥下去，但我們所有人都已經累了。手指在下水道划過的聲音，集中營裏悲鳴的哭泣，失去孩子的母親們，人們的哭泣匯聚成一首歌，是否能讓伊甸裏的你記住我們呢？

灰霾的甜蜜中，這是古加和亞特雷斯的故事，也是木芒和刺蜂的故事，也是所有少年人，年老者和勇敢者的故事，在羽翼環繞著墓碑的城市裏，無法表達，不能説出口的感情像是潑在光輝印章上的墨，愛和恨，已經在這個被稱爲平凡的世界上被帶來了。

神啊，我向你禱告，請你把以前的我的一部分還過來吧，我已經沒有勇氣寫下文字，哭泣煩悶住了我的咽喉，手指像是渴望撫摸人類的皮膚超越冰涼的筆尖。當時幼嫩和善意的眼眸已經失去，腦海裏空空的，連人的聲音都無法聽到，這樣子又如何記述著別人的故事呢？

腦海裏空空的，被綁住的世界下，記憶歸於最深眸的海洋，我已失去説話的能力，我已失去安慰別人的能力，我已失去哭泣的能力，人被困封于排斥世界的房間裏，黑暗的光影中，蠕動的影子是某種生物，還是某種不可言説的執念呢？

背叛也好，欺騙也罷，一切成空，儅風捲起街道裏的落葉的時候，是否有人會記起，這裏曾經有血流過呢？

唉，波蘭啊，回到這個世界裏，那明媚眼眸的黯淡在西伯利亞的塵埃裏，聽到安靜和沉穩的男性嗓音了嗎？他的墓碑上記載著是否是他在十二月黨人土地上同樣的故事？

有人能把文字寫成歌，唱起的聲音像是音旋一般，可人本身就是一首歌，如果人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歌，又怎麽能唱起別人的歌呢。

”亞雷。”

“亞雷，亞雷”古加的聲音是溫柔的海綿，擠一擠水就會從那柔潤的空隙中湧出，像是海眸子的眼睛看起來是溢出來一般的關懷，讓人陷入那裏面，陷入大海的溫柔裏。

真像是一個美夢，如果可以一直繼續下去就好了。

唉，義人啊，我記得你，在那苦難的監牢中。在黑夜的海平面上，在孤寂的異鄉裏，有誰會看到我們的身影呢？環繞那光的是無盡的苦，你是知道的吧?

這個世界上善惡並不對等，惡是善的缺失，人們往往只能明白，善是惡的完善，但人類啊，當你們前往那道路上你們才會發現，善是惡的終點，那無法理解善惡的孩童粗暴著碾碎地上的昆蟲，吞吃家畜的血肉，和吞吃人類的利維坦們又有何兩樣呢？

那善啊，是否也要經歷過七苦的折磨才能來到這個世上？金色的太陽照耀著我們的前方，而迷途皆是苦難和傷痛。

若是勇敢的，要把他擊碎在地上，將堅毅的臉佈滿鮮血貼在地上，若是純潔的，要把她玷污的不成模樣，歇斯底裏的哭泣在晚上。

然後人們變成了幾乎一樣模樣，殺戮，仇恨，背叛和盟約來到了人們身上，儅歷史書上寫過普法戰爭的感情，希波戰爭的輝煌，而那血淋淋的紙張上佈滿了死亡。

而亞特雷斯就這樣看著古加的臉龐，像是想要從他臉上瞧出什麽來的一樣。

“我真的很疲憊了啊”他輕輕説道，語氣弱的像是低潮時的紅樹林，月光傻傻的投在佈滿螃蟹洞的泥基地上。

連説請他擁抱自己的勇氣都沒有，淺色的眸子裏看著空曠的房間裏，沒有焦點，視綫聚集不到一個地方。

“你真的在我的面前嗎？古加？”他想起這個問題，眼角裏紅腫的肌膚裏刻滿了疲憊，滄桑的臉頰裏刻畫著不爲自己記憶的過去，但你説過的吧？我記得在那個陽光燦爛的下午，小麥色的味道縈繞在指尖，青澀的少年告訴他“我在這裏。“

是啊，”我在這裏，在世界的懷抱裏，在冰冷的墳墓裏。“

風捲起平地上孤零零的樹葉，仿佛這個世界上只有它這一片樹葉。

”我們在漫長的美夢裏待了太久了。“少年悅耳的嗓音傳來，仿佛害怕的發不出聲音來了，就像是碎掉的玻璃即將掉在地上了。但請維繫著更久一些吧。在詭秘的海島上，在偉大的王庭裏；在佈滿光明花朵的深海上，在那後山的月色裏；在那血肉鑄成的高塔裏，在那小針蜂的世界裏；在那紅龍的子宮和那恐怖的夢境裏，我一直在這裏。

他哭著抱住少年的背脊，那血肉下是否是曾經的記憶？磨砂著指尖觸碰到那溫柔的脊椎，是篝火裏的器獸軒軒嚷嚷，是在大邑和木芒以及孩子們度過的時光，是在母貓憎惡眼神下的溫柔的懷抱。誓言啊，是空中的幻覺，人爲什麽會相信和人許下的諾言呢？大抵上是因爲已經沒有能夠再失去的東西了吧。

把我失去的感情還給我啊，把我失去的眼淚，微笑，倔强的眼神和輕微的傲慢還回來啊。

世界啊，在白天惡毒的嘲笑，在黑夜裏快樂的咒詛。

它樂意看到悲鳴，放棄，脆弱和心灰意冷。

它也樂意看到人們跪下，但我絕不跪下。

“古加。”他抱著少年的額頭落下淺淺一吻。“是該醒來的時候了。”

那個怪物帶走了他的古加，對的，他看到了，那活著的恐懼，撕裂了這個世界，帶走了無數人類的肢體，恍惚中，他看到古加向著那東西的方向走去，那東西每走一步，地上就浮現出無數苦痛的人類臉龐帶著高昂而沉醉的尖叫不斷咒詛著所有活著的人類。

那偉大古老之物是從王庭的城墻裏湧現出來的，那漫長和深厚延續到無盡之處的城墻裝下了這個東西，像是從蛋殼裏孵化了畸形的巨大生物，砰的一下世界從它最强大的地方碎掉了，人面蟲呼喊著，血蟲尖叫著，萬古長存的生物們禮贊著來到這裏的狹小角落頌揚著。

在這東西帶來的極大荒誕感和虛幻中，亞特雷斯發現有一隻像是剝下了毛皮的老鼠叼起了古加，牙齒用力一咬，左手的胳膊便成了無數碎塊，沒有人感覺到這一切，連古加也沒有，痛覺是人體自然的反應，爲了應對野獸這種强大的掠食者存在，在三葉蟲的時代，就是規避奇蝦的工具。

而儅人類面臨真正的恐懼的時候，或許不能叫做是人，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都在戰慄，它們甚至做不到傳到生物電信號，亞雷覺得仿佛下一秒所有人就要化掉了，像霧氣一樣消散在比這個世界還要真實的巨大邪惡面前了。

恍惚中，亞雷聽到世界的悲鳴，它就要被捕食了，它曾經那麽快樂的見到這麽多人死去，定下弱肉强食的法則，而當它看到那東西的時候，才知道與其説是自己定下的規則，不如反倒是弱小生物模仿强大者使用的擬態，有的蚯蚓會把自己長的和毒蛇一樣，想來是一樣的道理。

世界和它的造物都看到了，都看到了真實，與它相比，一切皆是虛假。

那是連記憶都無法觸及的深處，夢境無法抵達的地方，鏡子裏的東西是破碎的鏡子。

那東西拿走了記憶，拿走了情感，拿走了人的理念和音樂，也拿走了人類本身。

帶我走吧，亞雷聽到古加的聲音。

然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古加。